在无尽之夜抵达之前
屯文搬文
两个月之前瞎放飞写的文笔没法看
是时候进行第N次复健了(滑稽)?
*(披着)娱乐圈背景(的校园纯爱),原创,有男男描写。清水。
ok?
5.
现实是要比创作精彩的。这是不知从何时开始成为公理的一句共识,可能是我才疏学浅见得太少,觉得这不存在于阿裕的创作中。
“好,好,好感动——个头啊!”
呃,我是说。如果故事的主角不是用的我们俩的名字的话。我大概也会勉强被这清新脱俗又不失楚楚动人的恋爱而感动到一下吧。
我颤颤巍巍地调出呼叫界面,酝酿了一下腹稿便打算对这个点八成在pub和炮友玩脱衣游戏的星野扔一堆夺命连环call过去。星野,星野,你的挚友在召唤你。
不行不行。
可以可以。
不行不行……诸如此类毫无用处的几个来回后手机被愤怒地甩脱掌心,又被默默地捡了回来。
那个啊,我说啊,我好像看到了裕实在写我和他的同人文诶。到底是为什么啊。就这么开头如何?
……
那就憋着吧。我扫了一眼墙上的钟窝在被窝里回忆了一遍明天的行程,心痛欲绝发自肺腑地认为这绝不是什么看小说看到天明的好时机,你要收手,你要工作,你绝不能辜负饭的心意。
可是我管不住他,对不起一直瞒着大家其实我的右手里长了一只寄生兽。
是谁……是谁……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
我往下翻,每一篇下标的热度都几经破千,也留下了很多粉丝们热烈的留言,诉说着对这些故事的喜爱。感动于两个他们根本就不了解的人莫须有的爱情故事。
无论是小学时一起搭电车回家时的趣事,国中我基于因缘巧合帮被欺凌的女生摆脱了困境,还是做练习生时受了委屈半夜悄悄爬到我床上哭。这家伙还真物尽其用……也对,从小到大摆也摆脱不掉的黏人精,每天和他像共穿内裤的连体婴一样四处乱跑。全世界写同人的最拥有天然的资源优势的大概就是他了。
咦他和那位大前辈原来交情很好?还一起喝酒不会吧超意外。
什么啊他去年这会原来一直在跟我生气啊,这个误会到现在还能解决吗……跟他提绝对会被怀疑算了。
我和有莉交往过亏他想得出来啊,那种脑子里装黑洞的业界知名腐女子哪里好了。
……原来那时候他是这样想的啊。
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呢。
青梅竹马定律不管用吗?
也对,世界上也有不少个例啊,用规则无法界定的个体也是有的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可能一点也不了解这个曾经擅自被认定“了解”的人,我可能……
我可能根本没法平静下来。
几乎要被小说里透着的那股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沉重压垮,我颓唐地躺在床上,被窝里的黑洞慢慢把意识吸走。没有被爱的窃喜,没有厌恶,甚至慌乱也在逐渐停摆。
……原来是喜欢着的啊。
大脑一片混乱,常识在意识渐沉中一点点崩塌,连床头灯也忘记关了。那也是你的错吧,你看。是练习生的时候知道的。你是不留盏床头灯就没办法睡着的人。
4.
我们国中的联欢会会搞什么小游戏,我还记得其中一个是比拼朋友默契度的。就是主持人提问题两个人要给出相同相近的回答,根据这个来加分。赢的人有游戏王的稀有卡拿,虽然现在看来也不算稀有。
“你喜欢的颜色?”
“蓝?”
“明星,美味棒口味,单词,花……能问的好多啊!看上去很难啊。呐阿裕我们试试吧奖品是那个海默列斯之爪……”
我面对着大家答题,有关于裕实的一切。他背对着我在黑板上写答案。
喜欢的球星。歌手。电影。名言。特长。不擅长的。
德隆威廉姆斯。张国荣。《青之炎》。Stay hungry,stay foolish。写作。又黑又封闭的地方。
我们两和另一对女生参赛者激烈角逐,以一分之差输给了他们。最后免费换得了女孩子们不感兴趣的游戏王卡牌显得这一顿折腾还算值得。
只是使我们与优胜失之交臂的最后一题,我始终没能想起来。
3.
昨天晚上他还更新了。一排粉丝在线等候,狂喜乱舞太太你终于更新了。裕实太太哪儿来的时间写文他不睡觉吗,我后知后觉。
这家伙真的敬业成这样了。
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私下写自己和……和别人的杰克苏同人文是不务正业,是浪费时间,是不符合核心价值观的。
也是扰民的知道吗。
第二天身心憔悴但仍不失帅气的我顶着两个硕大的熊猫眼走进乐屋,万幸的是阿裕还没到,给了我逃避现实和打好腹稿以备会面交流之需的时间。队长如我意料之中地已经在了,一丝不苟的端坐在沙发上,这样一来沙发的职能几近被撇开了一半,它的舒适度被弃之如敝履,被完全当成椅子看待了。
“早啊。”
“嗯。”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干部作风,他点头。却是难得地主动地扯起话题。
“昨天谣传坐实了,希前辈被决定退社了。”
“啊?”
“因为那件事,你知道的吧。”
“啊,嗯。”那种绯闻某种情况来说比和上剧前和女星抄热度更为恶劣,而且前辈是认真的,是认真地背负着恋人和自己的压力,打算为正视自己而战吧。我脑子里克制不住地晃过裕实的脸,虽然只有一瞬。而队长还是说着,与其是倾诉的口气倒不如说是告诫似的自言自语。
确实在这个圈子里说着“我要找回真实的自己”“在彻底迷失自我前离开”而彻底销声匿迹的人也不少,但偶像就是角色扮演啊。是这个角色受欢迎。不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也无所谓,采访也好番组也好,配合粉丝们脑海中是怎样的人这种标准来回答就好。
希前辈和他暂时被冠名一般社员的同性恋人被狗仔揭露恋情也只是一夜之间而已。那层面具已经没有被捡起来带上的时间了,但在那之后他们确实做好了圈内人不敢想的觉悟。
“团体里的成员关系还真是难处理呢。远的话又会被说没有团爱,而近的话说不定一不小心就——”
裕实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大大咧咧地朝我们打招呼。我们对视,令人庆幸的是我觉察到他对我们方才仓促的对话毫无所觉。
“早。”我终究还是开口了。
“嗯!”他隔着茶几冲我挥手,毫无防备地露出大大的笑容。这家伙当自己是少女吗,实际上我也这么吐槽出去了,被很不服气地怼了回来。
我发现自己悄悄松了口气,心却被投入些许冰寒的池水里。
2.
夏天就意味着巡演又要开始了。主场综艺,客场综艺,番宣广告,拍戏一个都不能少。四个人忙的找不到北人不如狗,但在时间编排下勉勉强强称得上紧张有序。
“难以想象我们如果彻底红了会忙成什么样子,会过劳死吧一定。”
“真是乐观啊司。我们还是拼不过目前top的大前辈吧。”
“呐星野。”
“嗯?”
“女人……好吗?”
“………………???”
星野捏着烟蒂点灰的手一抖就这么悬停在了半空中。车停在酒店负一楼我们一直习惯泊车的vip区,车钥匙还插着锁孔。尴尬烦人的烟味让人欲仙欲死意图咬舌自尽。我们不约而同陷入一段沉默,望着车窗外西装革履的男人搂着援交妹你侬我侬地晃进电梯。我暗自猛掐一把大腿肉质问自己是不是脑袋被十万个阿裕拱了。
“你怎么了同志?喔。当然好。”副驾驶的星野恢复一直以来哪怕坐怀也不乱而且还能撩妹的镇定神情,凝视我的神情就像见证自己儿子初开情窦瞬间的父亲……我们两隔着中间一根手刹大眼瞪大眼。
我才是你爸爸。我忽然恼羞成怒起来。
“我就问问,明天还有外拍呢赶紧上去吧啊。”
“你真不会到现在还是……”
“闭嘴。”
“哎呀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咱们这个圈里像你这么守身如玉的人不多了。况且你饥渴了我可以帮你,咱们能团员内部消化呀。”
“你睡你的朝日新闻女主播蓝丝带新人女主演小萌新模特去吧别靠过来……”
“你喜欢裕吗绫濑。”
“哈?搞什么,一下转到高中修学旅行对话吗多大人了……”星野的眼神忽然变得平静,这时的他看上去比兔美酱都要犀利。我怀疑他蓄谋已久,他就是那种做什么事都像是蓄谋已久的人。
“我就随便猜猜。”良久他轻笑出声,“天知道我问之前还想以圈内人为轴在共演女星里做排除法呢。看来……”
总之闲聊被这人擅自结束了。星野先一步关上车门,一阵穿堂风灌进幽闭的停车场,冷涩得让我们俩都忍不住将脖子缩进竖起的衣领里。哪怕是宽敞的停车场也无法让幽闭恐惧者承受。照明很充足但也异常阴冷,沉默地吐着丝丝寒气,仿佛声音和温度都无法通达。
大概是气氛浓厚到让我足以想到那个家伙。
我关上车门。
1.
国立竞技场。夜晚正在滚烫地沸腾着。
东京迟来的骤雨,把整个世界隔绝于灰蒙蒙的飞尘之间。没有尽头的雨幕降下黑夜的旗帜。沉默的建筑群像是被大雨牢牢禁锢的困兽,好像在哭。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太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也不那么亮,或许凭借着这份光就能把黑夜当成白天
我们是唯一的光源。
肢体已经麻木,贴着亮片的衣服湿哒哒地粘在身上,雨水和汗水交错流淌。不知道已经持续了多长时间,但已经无所谓了。
甚至觉得永远这么跳下去也无所谓。尼采成为不了太阳,但我说不定可以。我知道怎么样的动作会让女孩子脸红心跳,123号摄像机所有的位置我都能从善如流地给出wink。那些举着印着我的名字我们名字的扇子的女孩们,虽然只有今晚,我会让你们幸福。
黑暗里手灯摇曳,一如群星闪烁。
所有人的目光,焦灼的狂热的兴奋的。——现在,全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最后一首安可曲也终将结束。我回头看向上杉裕实,他的眼睛里印着这黑暗里摇曳着的几万星辰,细碎的浮光温柔又高扬着。
他看向我的眼神里藏着什么,现在我已经明白了。
因为已经明白,所以我才会牵住他的手,那只手指节冰凉但掌心却发着烫,烧的我内心焦灼又不知为何平静下来了,不可思议地。我们四个人两两手指紧扣高举过头顶时国立上方有暴风狂袭,而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歇。
“我们的名字是——”回答我们的是几万人响彻云霄的欢呼与尖叫,烟火,气球,彩色的纸花向上窜去,铺天盖地,仿佛要把头顶的那篇黑暗刺穿。
不是我,而是我们。
***
为了更好的成为“上衫裕实”,他会好好的一天一天拼死努力,不动声色地扼杀掉不需要的感情,包括对于这个业界尚且过于异类的那一点卑微的感情。
为了我们。
为了我们四个人——隐藏在“曾因低人气险些被雪藏”“大器晚成”“命途多舛又坚持到现在”等等一串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又多可笑的标签后的,那丝毫不能被小看的,不动声色的野心。
上衫裕实,会作为上衫裕实重生。
但在一些无关紧要的时间里,他可以暂时把主语从“我们”换成“我”。Fanbook上他的特长除了画画演戏烹饪还有一项写作,被饭们津津乐道的多才,也会在意外性十足的地方发挥。
在文档里敲上最后一句【工作原因退坑,裕司cp毕业有缘再见】,少年噗得一声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直到现在我到底干什么啊,真是不务正业过头了,如果阿司知道了绝对会被这么说的。打火机点火的动作有一刻滞在空中,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嘴角勾起。在台灯的微光里映出这样有点隐蔽却也这样无法叫人忽视,清浅的,甚至有些局促的,不像是上杉裕实的笑。
0
临睡前我一如既往地查看了那个博客,却发现不知为何已经被关闭。算了,或许是我们两都知道的原因。
“不喜欢的话还是放弃比较好。”银河铁道少女里这么说道。
不过单纯的单相思的话,也不会轻易受伤对吧?要在我做出后悔的事之前,我都不会让那家伙收到伤害,甚至想着如果我能真正喜欢上他就好了。
真是个笨蛋啊。
我想,彼此彼此吧。
直到他喜欢上别的什么人为止,我会一如既往地守护上杉裕实,连同他自认卑微又可笑的恋心一起。
“没错没错,真是个笨蛋。”黑板前唰唰唰写着字的裕实气鼓鼓地对我说。
“反正双份的卡也拿到了我们回家先玩一局嘛……”我很不服气。
“我的愿望是什么,为什么不明白啊。”
“难道不是能组乐队超越sex pistol吗。”
“当然是!但是最大的还是!当当当当!”裕实唰一下以一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把身后的字亮出来。
德隆威廉姆斯。张国荣。《青之炎》。Stay hungry,stay foolish。写作。又黑又封闭的地方。
能和阿司做一辈子好朋友。
“……哦。”国中的我抵不住直球,很快就脸红了。并且肤浅地用“是夕阳的缘故”这种外人听了会一秒破功爆笑但对笨蛋裕实就会异常管用的话来搪塞了一下。
夕阳下我们把空无一人的教室锁死,便开始一鼓作气比谁先跑到地铁入站口的比赛。那时所有的事物都被我们尽情挥霍。喜欢也好,讨厌也好。